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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罗马鼠疫到无双国士伍连德,我们聊聊人类史疫情(宅家多看书修身养性好复工)

作者:机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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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疫情导致罗马的衰落

  历史上超级城市崛起后,都面临几个超复杂的问题,比如城市需要大量的粮食,去哪找?水源问题怎么解决?瘟疫怎么解决?等等。前几个问题其实相对而言本身就是个基建问题,比如罗马修建了超级工程,也就是他们的引水渠,长这模样:粮食从埃及水路运输,但是最后一个问题却一直没能合理解决,等到城市里的人口越来越多,大家挤在一起,慢慢就变成了传染病的温床,很快的,到了公元165年到265年这段时间,罗马发生了五次大规模鼠疫,一次比一次惨烈,损失了将近30%的人口。其实在那之前,罗马一直都有这个问题,但是当时城市规模较小,疫情的杀伤规模也不大,后来城市都是超级城市,密集而且非常活跃的沟通交流简直给细菌加了buff,死神挥舞着镰刀疯狂收割。而且罗马也是倒霉催的,那些年问题一大堆,比如土地兼并严重,贫富分化严重,帝国边疆战事不断,国内瘟疫肆虐,人口骤减,只好进一步吸收蛮族雇佣兵来帮他们打仗,蛮族雇佣兵权力越来越大,开始尾大不掉。这倒是有点像大唐大规模吸收东突厥和突骑施等少数民族部落当雇佣军,最终在公元476多年,蛮横的蛮族雇佣兵杀入罗马,西罗马灭亡,而唐朝的少数民族将领安禄山起事,爆发了安史之乱,不过好在大唐没那么倒霉,平息叛乱后又混了一百多年。罗马此时分成两半,西罗马在瘟疫和蛮族雇佣兵的双击下崩溃了,东罗马一直苟延残喘了上千年,不过在公元600年,也就是西罗马灭亡一百多年后,东罗马也爆发了大规模瘟疫,当时什么办法都没,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去找教宗祈祷,然后教宗也被瘟疫带走了,单是君士坦丁堡里死了一半的人,从那以后东罗马也衰落了,不过依靠着君士坦丁堡逆天的防御工事和贸易税收,东罗马一直苟延残喘到1453年才被穆斯林给灭了。而且不止鼠疫,当时还流行一种叫麻风病的东西,这玩意恐怖到了极点,一旦被感染,皮肤彻底溃烂,人不如鬼,在著名的电影《天国王朝》里,爱德华霍顿扮演的“耶路撒冷王”就得了这个恐怖的病,彻底没形了,惨不忍睹,我们就不放图片了,放一张他戴面具的:02

  黑死病助力欧洲出坑

  一般来说,黑死病就是鼠疫,这个病是通过耗子身上的跳蚤传播的,所以叫鼠疫,得病后先淋巴结溃烂,然后肺部也发生病变,最后人喘不过来气,被憋死了,整个人的皮肤由于缺氧变成黑紫色,又死又黑,所以民间形象地叫它“黑死病”。但是很多肺部感染都会导致人死后惨黑,所以严格意义上讲,黑死病不只是鼠疫,还包括其他肺部传染病。在14世纪,这玩意在欧洲几乎是每隔一些年就肆虐一圈,中间间隔有时候长有时候短,有时候好几个世纪不来,但是有那么一些年,每隔五六年就来一圈,黑死病肆虐的那些年,欧洲的平均寿命只有20岁,最严重的一次发生在1347年。这次一般认为是蒙古人搞出来的,鼠疫其实最早不在老鼠身上,而是在旱獭身上,也就是下边这个可爱的小东西:经常看到朋友圈有妹子跟这个东西又是摸又是吻,我就很担心她被自己给蠢死,不过又不方便说,显得我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反正吧,切记,一定不要摸这玩意,把这篇文章转到朋友圈说不定能救下一个蠢妹子。1347年,蒙古人在围攻一座叫卡法的城池,日常出去射旱獭烤野味吃,不小心感染了鼠疫,而且卡法城死活没打下来,后来用抛石机往城里扔了几具尸体就走了。蒙古人尽管没有细菌学的相关背景和医学博士学位,但是他们有自己的一套逻辑,觉得让萨满给死人施魔法可以诅咒城里的人,死状越惨的人越方便施魔法,所以给那几句漆黑的尸体施了魔法扔到了城中后自己溜了,而这几具尸体,就携带了鼠疫细菌。大家一定要注意下,鼠疫是细菌,不是病毒,我们一会儿再讲这个事。蒙古人走后,困在城里的商人们赶时间去做买卖,就驾船离开卡法,然后给欧洲人民带去了一份大礼包,同一年,鼠疫到达西欧开始肆虐,第一期持续了三年,然后夏然而止,就跟病菌集体放假回家了似的,不知道怎么就没影了,后来又发生过很多次,都是这样,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在这三年里,欧洲死了2500万到5000万人之间,大约占到欧洲人口的30%到60%,英国一开始很开心,躲在岛上看欧洲大陆瘟疫肆虐,一度还在寻思准备远征军,等欧洲死差不多了去灭了法国,不过很显然英国人想多了,没过多久,他们那里也开始有了疫情,400万人死了150万,王子公主也都死了。这里有个问题,蒙古人自己溜了,他们没得病?当然得了,他们是从欧洲回到中国的,中间途径了中亚,和买买提们谈笑风生,顺便把鼠疫也留给了穆斯林世界,他们走后,中亚买买提们洪水滔天,也是几百上千万的伤亡。随后蒙古人回到中国,鼠疫也到达中国。在中国鼠疫杀死具体数字不详,不过也是千万级别的,只是中国人口多,不太明显。咱们继续说欧洲,欧洲在上次鼠疫夏然而止后,今后就跟赶集似的,每隔6到12年再来一次,一直持续了150年,每次来了带走30%左右的人。不过黑死病对西方有个意外的收获,西方死人太多,欧洲开始思考用技术来代替人力,有点像油价低的那些年开采页岩油就不划算,但是油价高了就划算了,人力不足让欧洲开始研究枪和机械什么的。而且黑死病肆虐让欧洲人产生一种视死如归的精神,天天看着周围的人成批的死去,恐怖的大洋探险也就不那么吓人了,随后前赴后继地去远洋冒险,最终发现了新大陆,发现新大陆和技术改进是欧洲人从恐怖中世纪出坑的两个条件,都和黑死病有关。此时到达新大陆的欧洲人都是经历过了一轮又一轮瘟疫筛选的人,跟蝙蝠似的,身体就是个细菌库,到达美洲后,船上还带着耗子,对于新大陆的印第安人来说,死神降临了。新大陆的印第安人很快死了90%以上,北美剩下的有抗体的印第安人后来被美国人用枪给毙了,南美的印第安人跟欧洲人慢慢融合,成了现在那种棕色人种。说到蝙蝠,找了张图,大家了解下,不要吃这玩意,更不要摸。后来鼠疫又在中国横行过几次,以至于中国古代老百姓都发现了规律,总结成一句话:东死鼠,西死鼠,人间死鼠目如虎。鼠死不几日,人死如拆墙。也就是说,如果看到到处都是死老鼠,而且老鼠都死状凄惨造型奇特目瞪口呆,那说明很快就开始大面积死人了。比如明朝末年,那几年也是倒霉催的,北方粮食减产,财政亏空,山西还正在闹鼠疫,后来蔓延到北京,这些年学者认为应该就是京城里已经被鼠疫折磨的几乎没有可战之兵,李自成带领的流民很随便就攻入了北京。李自成很快就被清军给击败了,按理说清军入关后鼠疫也得让他们吃尽苦头,不过1645年华北气候突变,变得非常干燥,鼠疫一下子就下班回家了,清朝就这么莫名其妙拿了天下,曾国藩说“清朝得国太易”,就是这么易。就在北京陷落的20年后,也就是1665年,伦敦爆发了大鼠疫,也是伦敦人脑子有病,那几年鬼迷心窍天天捕杀猫,猫咪那么可爱杀猫咪干嘛?果然糟报应了,伦敦城死了近20%的人,但是同时期欧洲却没啥事,因为携带鼠疫的耗子很快就被猫吃了,没扩散开,所以1665年那次鼠疫一般叫“伦敦大瘟疫”,因为只有伦敦倒了霉,被欧洲各国看了笑话。后来英国下了严格的命令,不准再捕杀猫狗,从那以后,欧洲人对猫狗有种复杂的感情,有不少人的“保护兽”就是猫狗什么的,总看不惯别人吃猫狗。而且这次大瘟疫也改变了西方人很多习惯,比如英国当时跟印度人一样,吃喝拉撒都在泰晤士河里,这次瘟疫后,开始搞独立的供水系统,并且后来又在水里充氯气杀菌,可以这么说,传染病改变了人类社会结构。鼠疫最后一次肆虐,是在中国东北,当时全世界的女人们都爱上了穿貂,貂皮贸易是欧亚大陆上最暴利的贸易,东北人非常积极地去抓貂卖,抓来抓去,貂没了,就开始抓旱獭冒充貂,终于有一天碰上了一个变异的剧毒细菌,从旱獭身上转移到了人身上,也就是我们熟知的“东北大鼠疫”。按理说这次鼠疫按又要死个几百上千万人,不过这次碰上了一个大牛逼,也就是我们熟知的“无双国士”伍连德,他在东北研究清楚了鼠疫,并且开始强制搞我们熟知的“隔离”,大概就是这样的:并且顶着巨大压力,坚决不准老百姓下葬死人,全给集中起来烧掉了,而且让大家戴口罩,阻断交通,防止疾病蔓延。那时候就有了“疑似病院”,把疑似感染的病人也隔离起来。从那个时候起,科学地防治传染病已经有了特定套路,后来做的只是逐步精细化。当时一顿操作,尽管不知道病原是啥,但是还是控制住了病情,四个月后,东北鼠疫彻底消灭了。在伍连德的不懈努力下,东北大鼠疫只死了六万人,仅仅是同时期印度那边一周的死亡人数,在那个时代,这就是逆天的成就了。到了1944年,终于发现了链霉素,人类对鼠疫也就有了决定性的胜利。但是有了抗生素不代表就不得病,事实上抗生素刚出现那会儿非常非常贵,所以抵抗传染病的关键是“防”不是“治”,毕竟如果几千万人一起得了病,现在的医疗水平都顶不住,更别说那个时候了。这个背景下,从民国开始,国家层面就不断向民间推广一些基本的防疫做法,比如蒋介石和宋美龄一直在搞的那个“新生活运动”,比较核心的做法就是保持卫生并且“多喝热水”,但是民国的影响力一直维持在城里,村里向来天高皇帝远政府力量无法触及。新中国建国后,政府开始大规模发动基层养成关注个人卫生和喝热水习惯,也就是那个时期开始,中国人养成了全世界仅此一份的“多喝热水”的习惯,事实上热水确实能消灭大部分已知细菌,比如霍乱,霍乱在中国停止肆虐和中国人喝热水的习惯强相关。

  03

  天花

  我们刚才说,清朝入关的时候鼠疫正好没了,不然满洲人刚入关就全剧终,大家也看不到那么多大辫子清宫剧了。清朝入中原后,鼠疫没了,天花却在肆虐,据说顺治帝就是得天花死了,也有说是他的二奶死后痛苦至极,最后遁入了空门。不过天花非常肆虐是真的,康熙一度就得了天花,后来自己好了,满脸麻子,满洲权贵们一商量,为了避免再过几天再来一次国葬,就把他推上去了。而且那个时候蒙古亲王们定期要来北京给瓢把子清帝拜码头,来一次死一堆,后来死活不敢来了,于是就改去汉蒙边界的承德避暑山庄定期搞联欢。康熙由于自带天花光环,上台后让大力研究天花,清朝皇室御医一顿翻古书,很快有了突破性进展,《本草纲目》里说是吃49个白色的牛虱子有助于身心健康,唐朝大咖孙思邈也发现把天花病人的疮里弄点东西出来涂别人皮肤上能防治天花,大家看出来了吧,这就是原始版接种牛痘的变种嘛,比英国早了那么几百年,并且在这个基础上搞出好几种办法来。不过清朝皇族脑子被驴踢过,从这件事上就能看出来,清宫发现了这么大的秘密,竟然自己在那里玩,并没有推广,只有清宫里从此再没出现天花,不知道咋想的。当时天花在西方肆虐一次,就会死上千万人(这个数据来自韩启德,应该问题不大),如果中国的接种疫苗小技巧传入欧洲,不知道会对历史产生什么影响,欧洲后来是英国人发现奶牛女工不得天花后找来个穷人家的娃测试了下,发现接种牛痘有助于身心健康,人类也就开始了大规模接种牛痘,天花的末日也就快来了。此外大家注意一件事,天花是病毒,鼠疫是细菌。抗生素,也就是我们经常说的各种霉素,都是针对细菌的,比如什么感染,伤口化脓,鼠疫,这玩意有特效。但是抗生素对病毒类的东西一点卵用都没。比如天花,抗生素对天花基本无效,只能是通过接种牛痘来预防,有了牛痘后,天花应该是人类历史上预防的最好的病。从19世纪中页开始,欧洲已经开始强制接种天花疫苗,全世界各国跟进,只有美国人比较倔,而且神棍遍地,不少人声称生死都是神决定的,怎么能随便往体内注射牛身上的东西呢?坚决不接种疫苗,再说了,民主自由的国家,怎么能强迫老百姓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呢?这是侵犯公民的自由权!美国政府因为这事讨论了近一百年,绝大部分国家都已经接种牛痘了美国还没有。直到1947年,那年美国真出现了一个天花病人,政府急眼了,也不管什么民主自由,派军队进城,把所有不服的全部摁在地上接种了疫苗,自此美国也搞定了牛痘接种,到了1979年,天花病毒找不到宿主,世界卫生组织宣布人类已经消灭天花。大家从这件事也能看出来,在传染病防治这个问题上,并不是简单的个人选择,更是一种“社会性”的行为,需要每个人参与进来,根本不能跟你讲什么自由选择,完全就是按照战时体制来玩。一般说天花已经被消灭,不过问题并没有这么简单。人类消灭天花是通过接种疫苗,并不是有什么特效药可以治疗天花病人,各国实验室里还有那玩意,而且海上有些漂流瓶里可能也有,如果哪天有人疫苗失效或者没打疫苗,不小心又感染天花,基本没啥手段给他治,只能靠他自己的免疫系统去死扛,天花的死亡率还是挺高的,大概在30%左右。事实上人类现在对病毒非常无力,比如大家熟知的狂犬病毒,也没啥好办法,只能预防没法治,绝大部分病毒性的疾病都得靠你自己的免疫系统,医生只能给你控制下症状什么,比如发高烧就给你降温,呼吸困难就上呼吸机,如果有其他的器官有问题就服用对应的药物,过几天身体里的免疫系统就开始识别病毒并且产生抗体。不知道大家记得不,2018年有篇特别火的文章,流感下的北京中年,当时很多人就纳闷,一个小感冒怎么能那么厉害?其实那玩意就是甲型流感病毒,根本没有药到病除的治疗手段,尤其是老年人免疫系统比较弱,非常危险。这两天美国也在闹流感,感染了1300万人,已经死了6600人,而且没有特效药,所有得了流感的人都在那里挺着,等着自己的免疫系统发力。中国也差不多,官方数据是每年8.8万,80%是老人。大家一定要知道一个常识,病毒性疾病大部分无药可治,全靠你自己的免疫系统,平时多锻炼,多补充微量元素和维生素,增强免疫力。当然了,这几天就别锻炼了,从不锻炼的人突然间去练免疫力会突然下降,很多人去趟健身房回来就感冒,就是这个原因,长期练才有效果。04

  我们如何面对眼前的疫情

  病毒性的疾病往往没有特效药,只有少数几种病毒人类有办法克制,绝大部分没招,比如SARS,其实现在也没有特效药,并不像鼠疫那样,专门有抗生素克制它,病毒性的疾病重在预防,也就是接种疫苗,提升免疫力,如果没有疫苗,一旦得病,就只能是靠免疫系统了。正如这两天在中国救援的德国顶尖病毒研究专家Hilgenfeld教授说的:SARS是因为中国严格的隔离措施消失的。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接下来隔离措施得当,就能顺利过关。对于这次的这个病毒,大家要调整好预期,没有特效药属于正常,现在痊愈的人都是自己痊愈的。如果研发出特效药那就是超预期了,这个说法我专门找我在北大医学院教书的师兄确认过。而且中国人有个特点,要不就非常鄙视西医,觉得治标不治本,要不就觉得啥都能治,其实奥巴马的白宫医生就写书说过这件事,你的病90%是靠你自己的免疫系统治疗好的,所以美国人得小病就吃点止疼药继续去工作或者歇着,等着自己免疫系统去工作(这也造成了美国人滥用止疼药,中国滥用抗生素)。纵观人类抗击传染病的历史,就能发现,人类整体是占优势的,毕竟伤亡越来越小,不会动不动就出现那种百万级的死亡人数。不过人类的手段并不太多,主要是“隔离”,当然了,隔离好了能解决99%的问题,埃博拉那么恐怖的病毒(比SARS还要高一个等级,死亡率88%),在非洲那种地方爆发,但经过国际医疗组织救援,现在也才死了一千多人,这要在古代,基本是灭城级别的玩意。此外病毒也在进化,在跟人类医学玩“纠缠进化”,魔高一丈那种,越来越复杂越来越变态,近三十年来又多了三十多种复杂的传染病,比如1977年发现的埃博拉,同一年发现的嗜肺军团菌,1996年发现的朊病毒,2003年的SARS,搁古代,都是灭国级别的病毒,现在条件好有应对措施,SARS那样的大杀器,能够顺利度过,说明当前的手段已经非常成熟。

  国士无双,伍连德

  医学专家把地球上所有的传染病分为了三个等级,分别是甲级、乙级和丙级。

  大名鼎鼎,如雷贯耳的非典、禽流感、埃博拉病毒等等,其实都只是乙级传染病而已。

  中国明文规定的甲级传染病只有两个:鼠疫和霍乱。

  在这两位瘟疫之王面前,所有的传染病都只是弟弟。

  而鼠疫,则是王中之王。

  在世界所有国家卫生部的文件中,鼠疫都被列为第一号传染病,所以它还有个别称,叫一号病。

  鼠疫和霍乱之所以有这么高的待遇,是因为它们在人类的历史上曾造成了极为惨烈的灾难。

  据史书记载,鼠疫的第一次爆发,是公元542年。

  当时东罗马帝国每天有五千到一万人死亡,整个君士坦丁堡几乎被摧毁,鼠疫传播并肆虐了整个欧洲,导致欧洲南部人口减少了1/5。

  这次瘟疫,肆虐了两个世纪之久,屡禁不绝,每隔几年就会爆发一次,估计总死亡人数达到了一亿人。

  鼠疫的第二次爆发,是1348~1351年。

  短短的三年里,鼠疫横扫了整个欧洲,造成6200万人死亡。

  欧洲总人口减少了1/4,其中威尼斯减少70%,英国减少58%,法国减少75%。

  在古代,鼠疫是堪比核武器一样的存在。

  三年大爆发结束后,随着患者的大量死亡,疫情有所减轻,但随着人口的恢复,每隔10年就会重新爆发一次鼠疫。

  1350年到1400年,欧洲人的平均寿命从30岁缩减到了仅仅20岁,鼠疫的爆发一直到17世纪末才算有所缓解,肆虐欧洲接近四个世纪。

  因鼠疫而死的人全身呈恐怖的黑紫色,所以这次瘟疫,被称之为黑死病。

  鼠疫的苦难深深的印刻在了欧洲文化上,没有一个欧洲医生敢轻视鼠疫,所以它得到了一号病的称谓。

  1910年,鼠疫传播到了中国,在东北大地上引发了一次极其惨烈的大灾难。

  疫情如火

  1910年10月25日,东北满洲里的一家客栈,一名客人突然暴死。死者先发烧,然后咳嗽,最后吐血,三到五日就因呼吸困难而死,死后浑身皮肤出现黑紫色。这是史料记载的第一例东北鼠疫病例。在随后的一个月里,这家客栈频繁出现客人暴死的现象,凶名大盛,无人敢住。正值春节,店主郭老十最后决定关店,回家过年。没想到回家不久,郭老十也突然暴毙身亡,家人为郭老十停尸5天,举办丧礼。最后,郭老十全家53口人,死了32口,全村其他人也在不断的去世,整个村几乎成了鬼村,到处都是黑紫色的尸体,变成了阴曹鬼蜮。郭老十的这种悲惨命运并不是个例,而是遍布了整个东北。1910年11月6日,哈尔滨的一位铁路工人突然高烧不退。1910年11月8日,工人死亡,被确诊为鼠疫。哈尔滨,成为了第一个被感染的东北大城市。随后,疫情像烈火一样席卷了整个东北。1910年11月中旬,哈尔滨每日死亡人数为数例。1910年12月初,哈尔滨每日死亡人数达到一百多人,彻底沦陷。东三省总督锡良向朝廷呈递的奏折里,称东北疫情:

  “如水泄地,似火燎原”。

  1911年1月初,长春沦陷。1911年1月中期,沈阳沦陷。仅仅20多天,鼠疫就传遍了整个东三省,平均每月死亡一万人,很多家庭都是举家暴毙,直接被病菌灭门。更可怕的是,当时的东北是全中国的工业中心,建立了全中国最发达的铁路网络,疫情可以沿交通线迅速蔓延。临近春节,很多闯关东的人要回关内过节,一旦鼠疫越过山海关,近在咫尺的北京随时都会沦陷,甚至整个中国都有沦陷的可能。

  混乱的哈尔滨

  百年前的哈尔滨,是东三省的经济和政治中心,拥有来自33个国家的16万侨民,并由19个国家在这里设立领事馆,是俄国和日本争夺的焦点。在1910年11月8日第一例鼠疫患者死亡后,那极其明显的死状立刻就让哈尔滨的外国医学专家联想到了鼠疫,次日就通过化验得以确认。鼠疫的名气太大了,出现一例就可能出现无数例,世界各国都被这一消息给吓的人心惶惶。随后的一个月里,随着疫情的扩散,俄国和日本开始争夺疫情的主导治理权,希望借此扩大侵略特权,插手东北政治。为了保护自家国民,同时维护国家主权,虚弱的清政府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动员了起来。外务部右丞相施肇基,力荐三十一岁的伍连德前往东北承担防控鼠疫的重任。伍连德,是中国第一个进入剑桥的华人,24岁就拿到了剑桥大学5个学位(医学学士、文学学士、外科学硕士、文学硕士、医学博士),是学霸中的学霸。他带着一个助手,顶着一个“东三省防疫全权总医官”的头衔,迎着逃难的人群,毅然前往东北疫区。1910年12月24日傍晚,伍连德抵达了疫情最严重的哈尔滨傅家甸区域,立刻开始了紧张的工作。在鼠疫病人的带领下,伍连德到傅家甸查访鼠疫患者。当时的哈尔滨城,西医并不多,也不对普通中国人开放,实际上他们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鼠疫免疫血清还算有一点点作用。再过19年,西医才发明了青霉素,庆大霉素更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当时全人类都没有治疗鼠疫的特效药。所以,整个哈尔滨仅有31名在政府登记的执业医师可以帮助国人,但这些本土名医试遍了各种古方,均没有丝毫效果。更可怕的是,在短短的一个多月里,这31名传承自医学世家,在当地享有盛誉的名医,有17人死于鼠疫。整个哈尔滨人心惶惶,谣言四起。有人说猫尿可以治病,有人说鸦片可以治病,有人说烟花爆竹可以驱散病魔。一时间猫尿难求,烟馆爆满,爆竹脱销。甚至还有人宣称,只要信奉黄天道教,就可以百病不侵。伍连德接手的,就是这么一个缺医少药,一片混乱的哈尔滨城。

  人传人的新型鼠疫

  在伍连德到来之前,东北当地政府并没有坐以待毙。当时的世界医学界,普遍认为鼠疫是跳蚤从老鼠身上传播给人类的,因为欧洲的黑死病就是这么传播的。传统鼠疫被称为腺鼠疫,只要消灭了老鼠,就掐断了源头。在西方专家的指导下,东三省开始了轰轰烈烈的灭鼠运动。不仅城内设有专门的捕鼠队,老百姓每捉一只老鼠,无论死活,交给附近的巡警就可以获得2铜币的奖励。仅奉天城内,就处置了80972只老鼠,经检验后,所有老鼠会被销毁。但是伍连德却对此提出质疑,当时的东北温度是零下几十度,到处冰天雪地,老鼠并不会到处活动,跳蚤也几乎绝迹。

  疫区的房檐上,挂着长长的冰柱。

  传统腺鼠疫的传播模型,需要温热湿润的气候,这和东北的现状明显不一样。而且伍连德了解到,研究人员检验了那么多老鼠,并没有发现鼠疫病菌。而先期来到傅家甸的一名医生也告诉伍连德,这里冬天门窗紧闭,密不透风,经常是一人感染,全家遭殃。如果是腺鼠疫传播模型,那应该是通过接触式感染,只要你不被跳蚤叮咬,就不会有事,护理鼠疫患者的医护人员通常比较安全,这和一人感染全家遭殃的现状明显不符。于是伍连德猜想,这可能是一种变异过的,更凶险的鼠疫,它脱离了接触传播的限制,可以通过空气,在人与人之间传播,具备人传人的能力。而且伍连德在调查过疫情最严重的傅家甸区域后,发现这片区域的疫源,是当地一个来自满洲里的俄国人制造皮毛的窝棚。俄国人和东北人,都喜爱貂皮用于御寒,但貂太少,于是就有很多人用土拨鼠的皮毛来代替貂皮。伍连德在这个窝棚的土拨鼠皮毛上,检测到了大量的鼠疫杆菌。伍连德认为,这次的东北鼠疫是土拨鼠引起,通过皮毛商人扩散到东三省,并且这种新型鼠疫,具备人传人的特点。对于这种可以人传人的新型鼠疫,伍连德称之为肺鼠疫,传播途径为空气飞沫,可通过呼吸传染。对于这种类型的传染病,西方医学也早有定论,最佳手段就是隔离。伍连德宣布了自己的研究结论,请求清廷调动大量人力物力,对东三省进行全面隔离。

  梅尼的死亡

  但伍连德的猜想,并没有被大家接受。区区一个黄种人,要推翻西方医学界这么多年的研究结果,说自己发现了一种新型鼠疫?居然还能通过空气传播?当时的西方医学专家,基本都用呵呵来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反对最激烈的,是西方鼠疫专家,法国人梅尼教授,他被清廷特聘为外籍专家,于1月2日前往哈尔滨。梅尼认为伍连德这种行为,是“离经叛道、不敬师长”,向东三省总督锡良提出撤换伍连德,并由他来统管防疫事务。锡良以“先实地踏查再另行提议”的名义,婉拒梅尼。看到自己特聘的外籍专家没有丝毫协助工作的意思,在没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就要赶走伍连德,试图控制东三省防疫大权,这让人不得不怀疑他的动机。1月5日,清廷在对梅尼的回电中,宣布了对梅尼职务的撤销令。高傲的梅尼,坚持认为这次鼠疫一定是腺鼠疫,因为几百年来都是如此。为了证明自己的结论,梅尼决定进行实地调查。被停职的当天下午,梅尼突然前往中东铁路医院要求诊察该院收治的鼠疫病患。在进入传染病房前,梅尼只穿戴了白色工作服、帽子和一双橡皮手套,并未戴口罩就直接对四名患者进行了诊察。他绝不相信鼠疫会通过呼吸传染,按腺鼠疫传播方式,梅尼医生是绝对安全的。诊察结束后,梅尼在晚上还会见了数名欧洲友人,并前往当地几家著名百货商场购物。1月8日,梅尼突然出现低热、头痛、寒战的情况,并在次日清晨出现咳嗽和痰涌。本身就是鼠疫专家的梅尼,知道大事不好,立刻致电中东铁路医院,并入院治疗。1月9日当天,梅尼的体温达到38.3摄氏度,情况危急,痰液中被检测出鼠疫杆菌。1月10日,梅尼被注射抗鼠疫免疫血清,但病情仍在加重,开始大量咳血,并失去意识,体温达到39.4摄氏度。1月11日,梅尼去世,死于鼠疫,面呈黑紫色。距离梅尼第一次来哈尔滨,仅仅9天,距离他第一次诊察鼠疫病人,仅仅6天。梅尼的死,震惊了哈尔滨,震惊了东北,甚至震惊了整个世界医学界。这种级别的鼠疫专家,居然在中国东北死于鼠疫,简直是开国际玩笑。如果连专家都不知道如何防护自己,那我们怎么去防护普通人。整个东北,甚至整个中国,还有谁是安全的。梅尼的死,是一个悲剧,但意外为年轻的伍连德扫清了一切障碍。伍连德的一切请求都被迅速批准,被授予了极高的权利,甚至获得了外国的支持。整个东北的防疫隔离工作,从这一天正式开始。

  全面隔离

  1911年1月13日,清廷封锁山海关,任何人出入山海关都必须在军人的看守下滞留5日,确认无恙才可以放行,当时连太子太傅都被挡在了山海关之外。1911年1月14日至19日,南满铁路与东清铁路陆续停止运行。1911年1月21日,京津铁路全部停止运行,清廷建立三条军事防线,避免春运南下人口四处流动,对鼠疫严防死守。在这种级别的军事戒严下,鼠疫被控制在了东三省之内。但东三省的人怎么办,整个东三省足足有1400万居民,他们都等着伍连德去救。当时的疫情之恐怖已经无法形容,哈尔滨傅家甸区域人口仅仅2万余人,在1月份最多的时候,一天有183人死亡。是死亡,不是感染,那个时候的地方政府没有精力去统计感染人数,只统计死亡人数。有人收敛的死尸,仍在乱葬岗,无人收敛的死尸,就直接堆放在冰天雪地里。伍连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发明了棉纱口罩,采用当地的普通外科纱布制成,佩戴方法和如今流行的主流口罩基本相同。这种因地制宜的口罩,和西方正规医学口罩相似但并不完全相同,于是被人称之为“伍式口罩”。伍连德要求地方政府连夜赶制大量这种口罩,并配发给所有人强制佩戴。然后,伍连德将傅家甸划分为四个区,每个区配备一定的医生、警察以及医疗物资。不同区的居民佩戴不同颜色的证章,分别是红、黄、蓝、白,只允许在本区活动。每天,医生会巡视各区,一旦发现患者,立即送去病院,其亲属和接触者也会被隔离。但小小的傅家甸,用来隔离的地方少的可怜。迫于无奈,伍连德向俄国铁路局求助,希望他们能借出部分车厢用于隔离。出于保护俄侨的角度考虑,俄方最终同意了这个请求,共批准了1300节车厢(内置取暖火炉)给伍连德用于隔离使用。是中国的第一次真正的隔离防疫,极其简陋,但比起之前任由鼠疫肆意传播的情况,要好的太多。很快,伍连德又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隐患,那就是傅家甸坟场。

  焚尸

  伍连德在傅家甸坟场,看到了延绵1里多地的棺材和死尸。棺材摞着棺材,死人压着死人。天寒地冻,积雪达五寸到七寸高,无法挖开土地埋葬,大家都等着明年春天再让他们入土为安。从报纸上看死了几千人,和你亲眼看到几千具尸体,那是两码事。伍连德被数量如此庞大的死尸给震惊了。他认为傅家甸坟场是“鼠疫杆菌的天然冷藏柜”,一旦开了春,这个坟场会毁了哈尔滨、东三省,甚至整个中国。伍连德提议要立刻焚烧傅家甸坟场的所有尸体,但这一决定遭到了当地百姓甚至是地方官的一致反对。按中国传统文化,死者为大,入土为安。不能安葬就没办法见祖宗,这是大不敬的事情。一次要焚烧几千具尸体,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仅靠东北总督锡良的支持已经不够了,无奈之下,伍连德和锡良联名请求朝廷颁旨,希望可以借圣旨平息民间的反对。三天后,他们收到了摄政王府发出的电报:

  圣旨,准伍连德所奏。

  1911年1月30日,辛亥年的大年初一。这天清晨,在傅家甸坟场,伍连德亲自指挥,200名裹着白色防疫服的工人在尸堆里忙活。他们把每100具尸体或棺材堆在一起,共22堆。下午2时左右,在疫区高级医官、部分地方文武官员与俄方防疫人员的共同见证下,所有的尸体被泼上煤油并点燃。这是当地,甚至是中国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集中焚尸行动,烈火足足烧了三天才熄灭。在哈尔滨焚尸当天,东三省总督锡良电令吉林、黑龙江巡抚,要求用同样的方法处理尸体。在随后的半个月里,俄国防疫局也采用同样的办法,把鼠疫死去的尸棺火化,还从坟地里挖出一千多具已经埋葬的尸体烧掉。很快,东北的疫情就出现了转机。

  奇迹般的胜利

  1911年2月20日,东三省所有采取了隔离措施的地区,死亡人数全部出现了下降,这是疫情开始以来的首次。收到最新疫情报告的施肇基站在院子里朗声大笑:“苍天在上,中国有希望了。”1911年3月1日,哈尔滨首次出现了零死亡!距离伍连德首次抵达哈尔滨仅仅67天,距离清廷采纳伍连德建议,封锁山海关,仅仅过去了47天。而距离伍连德焚尸的大年初一,刚好一个月!整整24个小时之内,哈尔滨无一例死亡!这是几个月来的首次。零点钟声刚过,在一片欢呼声中,伍连德宣布解除对哈尔滨傅家甸的隔离。这一天,载入了史册。这是哈尔滨最后一例死亡病例,也是整个东三省最后一个死亡病例。从3月1日到3月底,整个东北,再也没有出现新的死亡报告。随后的日子里,也没有。1911年4月3日,万国鼠疫研究会在哈尔滨召开,来自英、美、法等11个国家的34名医学代表参加。施肇基作为大清国特使出席,伍连德出任会议主席。1911年4月23日,清政府宣布东三省鼠疫肃清。百姓们纷纷上街庆祝,劫后余生的感觉,恍若隔世。在这次疫情中,东北1400万人口,最终死亡6万余人,灾情最严重的傅家甸区域,死亡人数超过总人口的1/4,至于感染者则不计其数,无法统计。参与防疫工作的2943名工作人员,297人殉职。鼠疫,再一次证明了自己“一号病”的地位。东北大鼠疫拉开了中国“第一次卫生革命”的序幕,是中国公共卫生的起点,并奠定了中国近代防疫体系的雏形。这一切,被伍连德在短短的67天内实现了,其中还伴随着当地百姓的不解和多方面的巨大擎制,这简直就是个奇迹。曾肆虐欧洲长达四个世纪的鼠疫,被人在几个月里防疫成功,这是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次,而且是由贫困落后的中国做到的,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奇迹。伍连德的防疫方案,成为了迄今为止全世界用来处理突发传染病的最佳手段。万国鼠疫大会后,法国报纸《巴黎小日报》刊登的插画,明确指出是中国的鼠疫是新型的“肺鼠疫”。伍连德用防疫工作的胜利,让全世界承认了他的理论。万国大会后,伍连德被清廷加封医学进士。国际医学联盟授予伍连德“鼠疫斗士”称号。晚年梁启超评:

  “科学输入垂五十年,国中能以学者资格与世界相见者,伍星联博士一人而已!”

  因为在“肺鼠疫防治实践与研究上的杰出成就及发现旱濑于其传播中的作用”,伍连德被提名为1935年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候选人,并与2007年在诺贝尔基金会官方网站上被正式解密披露。

  国士无双

  被各种荣誉加身的伍连德并没有陶醉自满,他预测鼠疫在合适条件下还会再度爆发。为此,他辞去了高官厚禄,返回东北,在东北创办了中国第一个卫生防疫机构,并为中国培养出了第一支防治鼠疫的专业队伍。1920年底,鼠疫果然卷土重来,但这次伍连德准备了十年,成功将这一次的鼠疫灾难遏制在了东三省的北部,仅死亡五千余人。更重要的是,因为这一次的预防及时,伍连德彻底消灭了鼠疫隐患,从这一年开始,东北再也没有爆发过鼠疫。1960年1月21日,伍连德因心脏病逝世,终年81岁。《泰晤士报》发文悼念,称伍连德是:“流行病的英勇斗士”“伍连德的逝世使医学界失去了一位传奇式的人物,他的毕生为我们所做的一切,我们无以回报,我们将永远感激他。”国士无双,伍连德!今天我们遭遇的疫情,比当年的东北鼠疫要弱的多。但今天中国的动员力和防疫条件,要比当年要强的多。至于结果,还用说么?以史为鉴,可预知未来。

  反正所有问题都会扛过去,唯一的差别就是以什么态度去解决。

  感谢默默无闻一直奋斗在一线的医护人员和军人,守护鼠年春节的安宁。我们不是生活在幸福的年代,我们是生活在幸福的国家。

  20年前的今天,像极了此时此刻。大家刚刚熬过了艰难的一年,送走了战火、危机和离别,传说中1999年12月31日的末日并没有到来,人人都期待着一个崭新的开始。2000年1月1日那天,《南方周末》新年贺词里说:“为了欢呼新世纪的太阳照临地球,全世界的人们都在翘首以待……千年等一回,为什么不呢?据说,那时候的男孩向女孩表白,都会放同一首旋律:“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着天;看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我们早已明白,所有回不去的日子都有它的道理,所有回不来的人,也自有他的原因。当然,不是所有2000年的故事,都有开始和结局。20年前岁月埋下的彩蛋,要等到20年后的今天才看懂。第一次接触到2020,是在政治课本上,“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某一单元的必背考点。那时候我正年少,咬着铅笔,在本子上一笔一画写下20年后的自己。我撑着脑袋,在纸上肆意幻想:20年后能用手机打电话,家里有机器人,天上有汽车在飞。那是我们一生的黄金时代,对未来有着许多奢望与幻想,以为日子总是很长很慢,生命中永远没有离别。如今,幻想中的2020年已经到来,你当年的梦想和期待都实现了吗?那些以为永远不会分开的人,是否还陪在你的身边?还是已经杳无音讯?曾觉得,时间是最可怕的东西,让我们不断变老,又不断失去。如今惊觉,时间其实是最宝贵的力量,你现在的生活,取决于之前的选择;而现在的选择,决定了未来的生活。人生这场游戏的最终结局,恰恰是遗憾和圆满加起来的总和。是20年前的你,塑造了20年后的你。席慕容在《写给幸福》写过这样一段话:

  在年轻的时候,在那些充满了阳光的长长的下午,我无所事事,也无所惧怕,只因为我知道,在我的生命里有一种永远的等待。挫折会来,也会过去,热泪会流下,也会收起。

  没有什么可以让我气馁,因为,我有着长长的一生。

  时间,永远是生活最好的答案。不论过去遭遇过什么,不妨多给自己一点点时间,我们一起等等看到底会发生什么。2020年开始了,意味着人生又一个崭新的20年也开始了。我们接下来的选择与付出,或许才是这一生真正的注解。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重要的岔路口就那么几个。即使我们无法改变整个世界,但至少我们可以努力做好自己。愿你的过往悲欢,点亮崭新的向往;愿你的下一个20年,一切会更好。受疫情影响很多人上不了班,没有了收入,房贷、车贷、信用卡、花呗借呗、京东白条等如何还?

  “不上班,那怎么赚钱?去创业吗?要我去做微商吗?”

  为什么我觉得这句反问很有意思呢?

  因为它侧面反应了大多数人看待微商的态度:

  一是,对很多人来说,微商还是个贬义词;

  二是,微商,的确能赚钱。

  你应该也有这样的经历,进了一个学习群;

  微商潜伏其中,立马加你为好友,每天连发10条朋友圈,图文并茂。

  哦不,有的还发小视频,就是变着法儿地告诉你:

  他的产品有多好;

  快来买;

  他的代理机制有多棒,快来加入。

  你就纳闷了:“我跟你熟吗,每天打开朋友圈就看你发这些东西,不管,拉黑。”从那刻起,你就对微商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所以今天这篇文章,我想写微商,我想告诉你:

  你可以拉黑朋友圈里做得low的微商,但是,你千万不要觉得这个行业low。

  1

  如果你还以为微商是传销,你就弱爆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微商low?”

  这个问题我问过很多人,他们多数有这样的观点:

  “微商不就是杀熟牟利么,哪会有陌生人在朋友圈买东西。”

  “微商就是传销呀,分销快还不是因为代理多,用鼓吹暴富的方式去招代理,难道不是传销?”

  等等,到底什么是微商,就是传销吗?

  从来没听说过,传销的定义是“分销快代理多”,如果真是这样,有层级分销就叫传销,那难道你们家买东西,都是从工厂拿货的?

  不是吧,事实上,你也是从各大经销商手里,通过零售买来的。

  这几年,我看到的是,以前那些只知道拉人头搞代理,不注重产品的微商,差不多都混不下去。

  优胜劣汰,市场也在升级迭代,就像当年中国互联网刚发展的时候,出来个淘宝,马云说我们可以在网上买东西,但很多人不信这一套。

  习惯实体店购物,线上商品看不见摸不着,谁会去买。

  你看,就算当初那么多人抵制,你现在淘宝上买东西不也可嗨么。

  所以,如果你只能思考到这一层面,认为微商就是招很多代理,做熟人买卖,那我劝你还是不要做微商了——

  因为,按照你目前的思维能力,也只会成为这个行业的分母。

  2

  没有low的行业,只有low的人

  你认为微商不行,只是因为你朋友圈里的微商不行;

  你没见过高质量的微商。

  我身边的微商大佬,他们每天也会发很多朋友圈,我不但没有屏蔽,反而很爱看他们;是他们的产品图高大上么?是他们的生活很小资么?

  不是的。

  就拿我个体创业课的一个学员来说,她第一次做微商,仅用半年,收获的利润就超本职工作的4倍,并开始带自己的小团队。

  我问她:“你是怎么做到的,很有营销手段么?”

  她说:“哪有,我根本就不会营销自己,要说突破,因为我本身是执业药师,用自己的专业,分享健康知识,不夸大产品,诚信说体验,仅此而已。”

  我觉得有一点,她做得特别好,那就是:

  拿我有的,去帮助你。

  商业的本质是什么?

  是交换。

  而微商的本质是人,做微商一定要以人为中心。

  你看淘宝京东这些B2C的商业模式,他们以货架为中心,对于产品,消费者根本不关心是谁卖的;

  但微商恰恰相反,消费者一定要先信任你,才会买你的产品。

  有些人抱怨赚不到大钱,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认识到这一点,没意识到交换的重要性,交易是一瞬间的事情,但背后需要信任;

  微商做得好的人,在获取你的信任这件事上,做得特别好,不信你去翻翻他们的朋友圈,你会发现,你面前这位微商大佬,生活很多面,他会跟你分享生活感悟,会告诉你,他最近的生活动态……

  一切都是分享化的动态,而不是生意化的形态。

  所以,重点不是做微商,而是如何做微商。

  3

  请经营好自己这个商业体

  要我说,每个做微商做得好的人,都是微网红。

  微商算是将“平凡个体”商业价值最大化的形式了,和网红很相似的一点,他们都是用自己的影响力赚钱。

  你要知道,这个时代,一个人的影响力比钱还重要。

  我为什么会这么说?

  从商业发展来看,合伙制盛行,个体经济崛起,移动互联网大势已成,所有的技术革命,都在赋能个人,弱化组织。

  你能付出多少劳动力赚多少钱不重要,你能链接多少精准用户,撬动多少资源才是关键。

  在这一点上,很多人的商业嗅觉还不如微商。

  在我眼里,高质量的微商,他们特别懂得塑造自己,因为他们心里清楚,想要获得更多用户的信任,本质上,要满足用户的期待;

  你卖减肥产品,但自己身材臃肿,产品就没人信;

  你卖衣服鞋子,那你要去学习,如何拍出能传递真实且具美感的图片。

  从照片到文案,从颜值到内涵,微商大佬们一直在琢磨,怎么营销自己这个商业体。

  当你真的把自己活成一支军队时,你才发现,曾经那个朝九晚五扎根在格子间的自己,肉眼所见的世界,是多么渺小;

  真正接触商业世界后,才更理解“学无止境”短短四字背后的深刻含义。

  说这么多,是让大家都去做微商么?

  不是的。

  任何一种新经济形态的出现,是有原因的,存在即合理;值得一说的是,处在当下的环境,我们的态度,是遮蔽自己,还是开放心态。

  用刘润老师的一句话作为结尾刚刚好:

  认知的不对称,带来机会的不平等,你必须培养自己敏锐的商业认知;

  才有可能在机会到来时,一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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