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动一段“莘”动之旅

　　寻梦中国最美乡村

　　去年秋天，因为诸多事情牵绊，使我不得不让自己这叶轻舟停靠在湾流之中，开始检视自己，我要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方式。

　　现在，我想告诉你，即使让我身处在一座最简陋的房屋里，我也要在最简陋的阳台上种上花。

　　你知道的，我已经离开家乡那么久，早已习惯了都市快节奏生活，我记得第一天晚上睡在自家床上，那种彻底的黑夜和彻底的安静把我牢牢摁在一个仅存放自己灵魂的地方，无处可躲，无处可退，使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时我像是一个老人，海明威笔下的老人，身边只有自己，在我远眺苍茫大地时，发现那一刻自己是多么孤单。但是，我听见了山谷里的风声，划过苍翠的竹林，在整个空间里自由流动。云朵漂浮在空中，抬头仰望，只见鸟儿飞过，近了，又远了，知道了人在大自然里是从不孤单的。

　　当我萌生那个要在故乡处记录故乡的念头时，就像是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信号台发出了一丝最微弱的信号，而我不知道的是，直到前天，我才发现原来竟有那么多的人都已经接收到了。他们在我的文字里缅怀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童年或者是遥望一次曾经拥有过的类似经历。

　　在自己的故乡处记录故乡，多么奇怪啊。可是真的奇怪吗？有很多个村庄竟是我生平第一次抵达，有很多东西竟是我熟视无睹的。

　　那些深藏在大山深处的村庄，无人问津，可它们却存在了千年之久。游人看到的仅仅是婺源盛装出席，惊鸿一瞥的样子，如果你来，我也能如数家珍，眼睛眨都不眨地报出一连串的景点供你玩赏，随随便便。但我更喜欢它寂静时候的样子，喜欢它平凡朴素却也最真实最为少有人知的样子。

　　我要说的这个地方，它同样位于万山之巅，深幽峡谷之中，是始祖几经选择的避乱胜地。去之前我并没有做功课，想凭自己的眼睛，能看到什么，自从我独自探索发现自己新家后面有一块荒芜了很久的后花园，曾经有书院，有灵洞，有石桥，有青蛙佛之后我经常这么干。

　　这个村庄粗粗扫上一眼，它并不奇特，和别的村庄相比也没有什么不同，同样的是徽派建筑，同样的是小河流淌，同样的是田地阡陌。

　　当我暗自叹息，这毫无特色的千年古村，还需要千难万难，绕过无数狭隘的小道，爬上山巅才能抵达时，我颓然地走向村庄的尽头，穿过田野，往高处走着。可是房子后面的田野也竟然这么乏善可陈吗？

　　可是当我穿过一个天然而又隐蔽的路口时，魔化般看到了一个无比辽阔的世界！

　　我禁不住遥想当年，始祖经过这里时，是怎样的心情。我的脚印在此隔着千年的时光，跟他们重合了。这里美如武陵之桃源，现仍存有古人写下这样的绝句：

　　空山隐卧好烟霞，水不通舟陆不车。

　　一任中原戎马乱，桃源深处是吾家。

　　如果我只是个匆匆过客，我看不到别有洞天的一番新世界，那里有层层叠叠的梯田，精美绝伦，遗世而独立地挂在你的面前。

　　单单站着俯瞰它，便有说不出的欢喜愉悦，如诗若画，层次感和十足的韵律感，宛如置身于童话般遥远而古老神秘之境，一块块的梯田便是一张张古朴而秀美的脸。从此挥之不去，难以忘怀。

　　想起电影《邮差》里有这样一句台词，邮差向聂鲁达发问：“所以整个世界对于其他事物都是隐喻？”

　　这是一句能让人愣住的台词。

　　是不是美的地方都要经历千难万难，没有那么随随便便就可以抵达。是不是山穷水尽的时候只要咬咬牙坚持一下下就会柳暗花明又一村。是不是行到水穷处的时候，可以索性坐下来看一看云起时。真正能让我们获得人生这漫长战役胜利的，是不是只有我们绝对不放弃的耐力。

　　我想是的，大自然给我们的永远有那么多无穷无尽的力量。它潜藏着无数的可能，潜藏着风声，潜藏着能量，能让种子破土而出，能“引燃”成片的油菜花在春天里绽放。可是它又是那么沉默，安静，隐忍，在一整个百无聊赖的冬天里不动声色地酝酿春天。

　　我来过，看到过这片原始的梯田在没有绽放时的样子，而我知道，在它惊艳绽放时，我能够一眼就认出它来。因为，那是属于它的黄金时代。

　　对了我还没告诉你，它拥有一个无比诗意的名字叫“庆源”。

　　附：庆源景点介绍

　　传说詹盛博学多才，喜欢游览山川，一日游到此地，见这里峡谷深幽，宽如太行之盘谷，美如武陵之桃源，地处万山之巅，阻外而溢中，与陶渊明所述桃花源很相似，实乃避乱胜地，于是定居于此。站在高处看整个村落，象一个船的形状，船身依屏对镜、船头船尾形成狭窄的隘口，是进出村庄的咽喉之地，也将整个村落严严实实地遮蔽起来。相传，当年太平军的一支部队，前锋进入庆源村头隘口，看到山闭涧断，疑为山谷尽头，于是折回梧村另寻新径。后人在此建一路亭，亭壁题有“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二句古诗，面对地理形势，竟是如此贴切神合。

　　进入庆源，一条小溪串村而下，溪中建有7处石碣，沿溪人家在漪涟中时隐时现，27座石桥木桥将二岸连为一体，溪磅由条石叠建形成二华里长的青石街面并间有10余处凉亭，二侧溪埠在上下桥底斜相对应。小桥、流水、粉墙、黛瓦、蓝天、碧岭，体现出人与自然融合和谐的最佳境界。

　　在村的中心有一株千年银杏，树高30余米似船形村貌的桅杆，本地称乔木里神树。原树畔建有乔木里狮子楼，供奉白果仙子，香火十分鼎盛。树冠枝繁叶茂，荫泽方园一里，每年结果累累，而雄本却远在二十里开外的裔村西安，奇妙的大自然造化之功，为这二株相隔万米的神木架起了空中鹊桥，风媒的传尘送粉使古老的白果注入生机，这位“身效菩堤树，心朝明镜台”道骨神韵的仙子也无法解脱世间尘缘而敞开情窦。

　　出村随溪而行，有一座雄伟的石拱古桥，古藤缠绕桥身，一个高大的石堰将上水口光线完全遮蔽，瀑布飞溅而出，巧夺天工地形成一个巨大的石洞。飞溅的瀑布跌落在光滑而陡峭的岩面上，形成无数支流，如网如织十分壮观。村口山腰上有一个自然形成的龙洞，洞内宽敞如厅，面积有40多平方米，且洞中有洞可寻幽探秘。溪畔有两株遭过雷击而主干焦黑的古松，其势平地兀起，其形凝脂如血却残躯不倒，犹似中弹的勇士顶天立地。溪中又突如其来地冒出一簇26根石柱，鬼设神施，形态各异，或绽开的莲花，或带露的佛手，或破石的春笋，或竖案的文笔。岸旁又卧生一“千部书”形的巨石，其截面断层如页，似一部部谁也打不开的天书，令人观之，流连忘返。传说，这些大大小小的二十六根石柱，乃为朝笏，这里原要出二十六个京官。

　　庆源在一千多年的历史长河中，涌现出不少鸿儒名流、巨商富贾，明清期间最为鼎盛，如明代翰林大学士詹养纯、武将詹天表，清进士詹轸光，其他如抚台、知府、知县等有数十人之多，均有谱可究。村中至今还保存着“大史第”、“大夫第”、“资政第”等达显贵人的旧居，昔日官邸、寻常巷陌，虽几易其主，但古韵犹在。在庆源众多的古建筑中，以村末的双层石拱桥最具特色，桥上建有二层楼，高十六米，廊桥四门进出，墙窗砌日月之形，原正门二侧有联“描来新月半弓，封成石磴，添得闲云一片，锁住花村”。桥墙上有“半空浮壁，翠映银屏，空谷传声，祥云出岫”等匾题并有普陀寺高僧云游此地时题诗“翠园深处淡烟笼，古木森森一径通，流水小桥花细落，行人笑指武陵中”。廊桥古朴而独特的造型，堪称江南一绝，是一份沉甸甸的历史文化遗产。庆源在民国时期曾出现过两位巨商驰名中外，其中詹福熙在上海垄断国内照相器材市场，巨商詹励吾在中缅公路开凿之际，垄断生活物资和建材物资的供应，其在庆源的建筑有“福绥堂”、“敬慎堂”，外表中西合壁，内仿南京结构，并以精湛的手艺在正门墙壁上砖雕成108个形态各异的寿字，称为“百寿门”，在深山峡谷之中，竟有如此惊世之作，使庆源村不仅具有徽派古建的魅力，又不失近代都市广厦的气魄。

　　庆源古文化最突出的是傩舞戏，追溯历史渊远流长。历史上庆源以詹氏为主姓，巨商、官宦者居多，而十大杂姓为“小姓”，多以佃农、雇工为生。有一年，“小姓”人家无意中葬了一桩风水宝地，看地先生讲日后要出一斗粟米的官。詹姓人家想出了一个对策，在村中搭戏台筑庙坛，花钱请“小姓”人家夜夜做戏，这样每天晚上登台的大官小官不计其数，三年五载就可将风水宝地发尽，“佳人才子曲中来，将相帝王发戏台”。神奇的传说演绎为浓郁的乡土文化风情。千百年来，庆源有“狮班”、“鬼班”两大戏班统称木莲戏。面具多为木雕，也有铜铸。民间流传“石佛人家挖木勺，庆源人家戴面壳”，说明庆源傩舞戏在婺源有相当高的知名度。一九五八年有人在庆源庙坛地下挖出了一个当年演傩舞时戴的铜面具，上有康熙年间字样。这一历史的化石，再现沉淀了的昔日辉煌古文化。相传，庆源的傩舞从正月初一到正月十八在祠堂演出，传说可消灾避邪。正月十八以后戏班巡回在全县各地演出，俗称“庆源十三戏”，演出时远近村民扶老携幼争相观看，盛况空前。五三年，庆源傩舞戏曾获省文化厅颁奖，六十年代初，代表江西省古剧种赴北京汇报演出。载誉归来后成立“嘉禾班”和“桃源剧社”二个剧团。1981年《中国史研究》第一期对庆源蕴藏极为丰富的自然与人文景观，进行了大篇幅的详细报导，更使这一偏僻山村名声鹊起。

　　庆源村山高气清，土肥雾重，空气清新不染纤尘，泉水清澈赋含灵气。“山地种茶、水田种稻、家庭养猪、房前种果、流水养鱼”这种封闭式的家庭原始劳作模式一直沿续至今，产品赋含生态与传统特色优势。在众多的野生资源采集产品中以高山毛蕨最为著名，一直走俏港澳市场，珊厚茶叶味香汁浓，历史至今脍炙人口。冷水塘鱼、深山石鲫闻名遐迩。在庆源村内，山边水畔栽满连片的各种花果，其中有桃梨等水果两千余棵，每当菜花、梨花和桃花盛开之际，庆源人家笼罩在一派“金山、银海、胭脂云”的景象之中，田园牧歌式的农耕文化，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示。特殊的生态环境小气候使这里物候较县城推迟半个多月。大有“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的感叹，休验到这处世外小桃源的真正内涵。

　　在民居方面，现存的庆源村民居，不论是新建的还是祖传的，都基本具有徽派民居建筑特色。而至今尚存的数十栋明清时期的古建民居，更是徽派建筑特色的经典代表。这种建筑特色集中表现为：外部青瓦盖顶，青砖砌墙外抹石灰，白墙黑瓦形成鲜明对比；马头墙，飞檐戗角；石库门青石磨面，门上方有往外突出的“鳌鱼戗角”；墙面黑墨勾线，转折处、门驮脑、窗口上方均绘图案，有对钩云、“岁寒三友”、梅兰竹菊、渔樵耕读、福禄寿禧、仁义礼智信等。这些具象或抽象的图案，折射出古徽州人（包括世世代代的庆源人）对人生的期盼，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以及对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宏大理想的执著追求。屋内均有水檐天井，寓意“四水归堂”、“财不外流”；垫柱石磉或雕或磨，豪华精巧；梁、枋、窗门均有木雕，墙脚有石雕，墙面有砖雕，所雕图案也是表现岁寒三友、梅兰竹菊、渔樵耕读、福禄寿禧、仁义礼智信之类的内容。庆源民居中，大户人家建的是“四合头”，即以天井为中心，四角的厢房均为拔步开间，二层楼或三层楼；一般人家建的是普通的“三间头”；个别生活很困难的，所建房屋则为“两间头”或“独间”。现存的庆源主要民居中，颇具特色的建筑有：太史第、敦复堂、永思堂、敬慎堂、福绥堂、大夫第、承训堂、敦本堂等。

　　1、敦复堂——由“业商于乐邑”、时为庆源首富的詹庚堂（詹良梓）建于道光年间，历时五年始成。占地约500平方米。保存完好。屋顶为四合院格式，屋分前后堂。水檐天井。屋内堂前为“假四合”结构，两边厢房门窗木雕图案为梅兰竹菊、渔樵耕读等，形态逼真，繁复精美。天井下置一大瓦缸承接天水，长年不腐。与敦复堂隔壁，原有“克复堂”（取孔子“克己复礼”意），为詹庚堂太祖父詹文定于乾隆年间所建，建构形制不亚于敦复堂。“文革”时毁于火灾。

　　2、永思堂——乾隆年间朝议大夫詹升阳故宅。占地600平方米。保存较好。三间两厢二天井。门楼砖雕精美，寓意深远。内部梁、枋、窗门亦有繁复木雕。此屋最特别处，是堂前正中八仙桌下的青石板地面上，嵌有一块青石质地的镂空铜钱图案。屋前左侧有流水入庭院，可洗衣濯菜。庭院墙外有一株三百多年树龄的香椿树，树干上爬满了藤本植物“凉粉”。据此屋现主人介绍，那“香椿凉桃”为其先祖从高丽引进。

　　3、敬慎堂——巨商詹励吾私宅，民国时期建筑。占地1300平方米。保存一般。东临桃溪河的三间两厢老屋系詹励吾祖居屋，詹励吾祖父建造，再由詹励吾出资大修后加建后堂作为阳楼；南、西、北三面“围屋”为詹励吾所建。而“敬慎堂”实指西边靠山脚的部分，也是相对独立的突出部分。“敬慎堂”外观是西洋式格局，屋内仿南京结构，建筑形制颇似北京四合院。青砖钩缝，墙内设有通水道，因而墙体厚度是普通砖墙的两至三倍。庭院内有100平方米的花园，并设有东、南、西、北楼，以走马楼为中心，楼楼互通，各楼均有前、后堂。人物山水的木刻、石刻随处可见，工艺精湛。此建筑是詹励吾为其母亲六十五岁寿庆而专门建造，并于面墙上砖雕了由108个不同篆体“寿”字所组成的“百寿图”。面墙右下角嵌有用纯白太湖石制作的“慈荫永存”碑，碑文曰：中华民国三十三年，吾母洪孺人年已六十有五，旦夕辛勤。赞建此屋时，子远客昆明。遥寄兹石奠基，俾世世子孙永念慈荫。詹励吾谨志。

　　4、福绥堂——巨商詹福熙私宅，民国时期建筑。占地约900平方米。保存较好。屋前设有过溪桥、下水埠。屋分正堂与偏堂。正堂（即福绥堂）建于1929年，正统徽派结构，屋基朝向为倚“屏”（屏风降）对“镜”（圆镜山），磨面石库门，屋前有庭院，院内植有罗汉松一株。偏堂为“学馆”，乃读书、待客之所，建于1943年，屋前亦有庭院，院内植有方竹、月桂、紫薇，并建有鱼塘一口。偏堂外形设计独特,外墙和内堂的石雕、砖雕、木雕繁复精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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